绝对收益 必须做风险预算
出生于湖南长沙的邓湘伟,本科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应用数学系,随后在这所大学获得计量经济硕士学位,后来又到香港科技大学取得金融与经济专业硕士。毕业之后,邓湘伟先后在海通证券和中银基金公司工作,做过债券分析员、研究员、基金经理助理。2007年,他任职于华夏基金,做专户和年金的投资经理。2012年,邓湘伟转向公募基金组合管理,任亚债中国、华夏双债及华夏永福养老混合基金的基金经理,同时负责权益类资产和固定收益类资产的管理。2015年7月,邓湘伟投身私募基金。
值得一提的是,在公募基金的8年投资生涯中,邓湘伟管理的资产组合每年均取得了正收益。谈及投身私募的原因,邓湘伟说,公募基金限制其实还是挺多,私募基金则要灵活很多,再加上他本人是学计量经济出身,对金融衍生品也比较熟悉,在私募更有可能发挥自己所长,取得更高的风险调整后收益。私募主要是做绝对收益,选股和选时同样重要。公募基金经理如果看中一只股票,几乎可以不在意这只股票平时的涨跌,但私募基金往往则会设置预警或止损线,风险控制显得尤为重要。
“做绝对收益要有风险预算,任何一个新的投资组合里,我都会根据当年对股债的预判,来做一个科学的风险预算。”邓湘伟告诉证券时报记者,只有当他的资产组合满足一定的安全垫条件之后,仓位才能逐步提高。在当下A股市场的震荡市行情中,投资组合的安全垫其实是很难建立的,而且不能盲目套用常规的安全垫策略,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因为支撑安全垫的投资策略并不多,衍生品就成了一种重要的选择,比如期权,不足之处在于现有的选择还非常稀缺。随着未来国内金融衍生品的逐步增多,对衍生品了解越深的投资人,结合基础资产建立组合安全垫的能力,就会越强。
全球经济 仍新旧状态交替中
在邓湘伟看来,世界经济处于新旧交替之中:旧的体系尚未瓦解,新的体系尚未建立,世界经济正处于再平衡的过程之中。以往是G2模式,即“中国制造—美国消费—中国投资美国国债”,全球物价稳定的同时也压低美国国债利率。如今,随着美国制造业回流,部分低端产业转向东南亚各国,这一中美之间的经济循环发展模式也被打破。从美国经济来看,上个世纪末科网股泡沫破灭之后,房地产泡沫取而代之,金融衍生品的过度使用,最终导致金融危机的发生。而后全球央行被迫不断放水,导致全球流动性过剩。迄今为止,除了美国经历过真正的去杠杆和再平衡,欧洲和日本经济仍然深陷泥潭。与此同时,贸易保护主义和民粹主义重新抬头,叠加地缘冲突时有发生,全球资金的避险情绪高涨,这一局面后期如何演绎?目前仍然充满不确定性。
邓湘伟认为,全球经济新的平衡如何形成,目前还看不到清晰的路径。世界各国几乎无一例外又孤注一掷地通过资金(资本)刺激来提振经济,但从实际结果来看收效甚微。虽然从微观来看部分行业有所创新,但真正的技术(或者商业模式)革命尚未发生,这就决定了世界经济仍然充满太多不确定性。在流动性充裕的背景下,资产加速泡沫化,甚至出现了股债齐飞的现象。当市场是由经济基本面驱动时,股债表现一定是相反的,目前的股债齐飞,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全球资本市场是由资金面驱动的,而流动性主导的市场长期来看也是令人生畏。
CPI不是通胀的唯一指标
参考历史经验,在界定一国经济是否出现通胀时,CPI不应当是唯一的指标。经济下滑时,货币政策易于放松,这时候就会产生尺度问题。适度放松能够起到稳定经济的作用,但放松过度则容易滋生资产泡沫,对实体经济产生挤出效应,到头来反而对经济的正常恢复不利。这个时候,央行在制定货币政策时,是否应该把资产价格急速泡沫化作为一项重要的考量?邓湘伟的答案是肯定的:界定某一经济体是否出现通胀,绝不应该仅仅只盯着CPI。
当下的中国经济,低端的制造业正逐步转移到劳动力成本更低的东南亚国家,真正的高端技术革命尚未发生,中国经济亟待新兴经济成长壮大。在这样的过程中,货币政策的制定,绝不能仅仅只盯着CPI。比如当CPI超过3%时,货币政策就会开始收紧;当CPI低于3%时,货币政策就采取宽松的态度。实际上,判断一国经济体是否出现通胀,除了核心的CPI指标外,资产价格是否泡沫化,也应当作为一项重要的考量因素。
而在财政政策的制定上,邓湘伟表示,供给侧改革大家都看到了去产能,而忽视了减税降负的长期提振作用,财政政策空间巨大。财政政策既需要突出“去”,比如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其实也需要“补和减”,最典型的就是减税降负。实际上,减税降负也是供给侧改革的重要内涵。过去的稳增长压力之下,财政政策刺激几乎等同于基建投资,但从实际资金投入和产出的恶化趋势来看,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边际贡献在迅速下降,财政刺激基建的老路已经越走越窄。2015年新增17万亿M2,仅增加了4万多亿GDP;而2007年新增不到6万亿M2却创造了5万多亿新增GDP。与此同时,消费的巨大潜力有目共睹,消费的增加不但能有效缓解产能过剩的困局,也是经济转型的重要方向,财政政策在这方面大有可为。
相比基建投资,我们更应该提倡减税降负,从而带动民间创新投资和居民消费。举例来讲,可以增加各地方的最低生活标准,从而拉动有效需求。一般来讲,收入越低的人,边际消费的倾向就越高。另外,也可以积极推进以家庭为单位的个人所得税改革,同时陆续开放生育政策。新生儿的增长不但提供了长期消费的潜力,而且从家庭来讲也减轻了即期经济负担。从财政收入的构成比例来讲,个税占比本来也不高,实施起来对财政的影响相对也更小。
A股短期看震荡 长期看转型
从短期来看,邓湘伟认为,全球资金泛滥的格局不会说变就变,决定了A股市场未来不是简单的熊市,各种主题都有表现的机会。一方面,低估值、具有长期安全边际的安全资产将适合稳健投资资金的需求,类似于上半年的白酒、家电股;另一方面,具有长期逻辑的相对确定性,且短期又有政策催化的行业,值得投资者关注,既所谓的看长做短。比如新能源汽车产业链、无人驾驶、教育、医疗等,这部分资产适合中等风险的投资资金;第三,在流动性充裕的前提下,各种主题概念的炒作不断,适合高风险偏好的资金。只不过,A股市场目前各种主题概念轮动很快,持续性较差,存量资金的博弈的格局下赚快钱难度也不小。
从中长期角度来看,邓湘伟认为周期股存在波段操作的机会。在供给侧改革和美元加息不确定性增大的背景下,周期股大概率会出现波段性投资机会;还有一些PEG小于1,盈利增长明确的价值成长股,也将会是不错的投资标的。邓湘伟还认为,利率是整个金融体系的锚,过低的利率水平会导致金融资产定价的错乱,传统的估值方法存在失效的风险。从金融理论来讲,估值水平是无风险利率+股权风险溢价的倒数,但是过高或过低的无风险利率水平对股票市场可能都是无益的。假如基础利率过高(比如俄罗斯),一般来说经济体的通胀水平也很高,公司的盈利水平即使高也存在很大的不连续性,风险偏好将会很低,高利率和较低的风险偏好将压制股市表现;相反,基础利率过低,说明经济增长乏力,此时风险偏好水平将直接引起估值水平的波动,这时候市场对各种事件变得极其敏感,风险偏好的起落将导致股市的大幅波动,市场将处于极不平衡状态,更别说无风险利率为负数和流动性陷阱的环境了。
“近期市场主体炒作盛行,有的具有长期前景,而有些逻辑不免牵强,但是都获得了不错的收益。从我们前面的推论,市场本来就存在交易风险偏好,这与公司或者行业的长期远景关系本来就不大,最多就是靠谱的主题持续性略强一点罢了。”邓湘伟表示,长期来看,中国已经走过了重化工业化和出口导向阶段,正在迈向以消费为主要抓手的关键时期,改革将是最大的红利。同时我们也要看到资本市场的全球化进程在加快,人民币加入SDR、将来的深港通、伦沪通、MSCI的加入等,全球市场的大格局必将影响A股的长期走势。当前我们最关注的就是当前这种低利率或负利率环境还能维持多久,当大家对一种“不正常”的投资环境习以为常以后,正常化也许就要悄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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