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城市,很多人都坐过滴滴、优步等的专车、快车,现在每个人的手机上,基本装有打车软件。专车、快车的优点是准时,省却了打不到出租的麻烦。
然而,作为一种新事物,专车、快车等网约车也处于法律和监管缺失的尴尬状态,这使得它们容易受到主管部门的干扰或侵害,后者时常以其非法经营为理由,行使对网约车的处罚权。故而,有关网约车的合法化问题日益受到关注,并得到学者和舆论的力挺。
现在,争议两年之久的网约车终于扶正。交通运输部等几部门日前出台《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给予了网约车合法身份,将这类车辆登记为“预约出租客运”。通观《意见》,一个最大的进步,除了在法规上赋予其合法身份外,就是明确了符合条件的私家车可以转化为网约车运营,兼职的司机也可以是“自由身”,不会影响原本职业。另外,拼车、顺风车等行为也合法化了。
专车、快车等网约车的出现,与其说是利用了互联网的即时技术优势,钻了现有出租车市场的空子,不如说是现有的出租车市场,孕育了此种需求。很多人都有打不到车的经历,这种现象在大城市很普遍,尤其是上下班高峰时段,或者一些特殊时刻和特殊地段,往往等上个把小时都打不到车。更为恶劣的是,出租车司机有时还甩车。除此外,出租车司机的服务也难以让人满意,且价格还高。所以在中国坐出租,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然而,这似乎也不能全怪司机。司机往往会对乘客诉苦,干出租这活,既累收入又不高。那么,一个既让消费者不爽也让司机不满的出租车市场,谁是得利者?无疑是那些手握垄断牌照的出租车公司,据说中国有数千家这样的公司,它们垄断了上百万辆出租车。在这种情况下,专车、快车等网约车也就应运而生。
从上面简单的分析来看,网约车的出现显然是动了出租车公司的奶酪,这毕竟是一个几千亿元的市场。后者利用自己和主管部门的特殊关系,并鼓动出租车司机闹事,所以,我们看到,对滴滴、优步等平台公司来说,这两年“被封杀”一直是家常便饭,一些城市像北京、广州、济南等都曾不止一次地叫停专车服务,更多的城市则是以行业整顿为名,将“滴滴”快车、专车等列入“黑车”名单,轻则罚款,重则查扣。
尽管如此,作为一种新的市场需求,虽有主管部门对所谓专车、快车的打击,但网约车还是顽强地生长起来,市场上从事专车、快车服务的私家车越来越多,滴滴、优步等专业的平台公司也得到资本的青睐,可以说这两年网约车市场发展很快。这就提出了一个规范发展的问题。为此,两年前主管部门开始起草相关法规。不过,主管部门起初抱着惯性的管制思维来制定文件,如果按照最初起草的管理办法来看,网约车非管死不可。好在这件事遭到了学者们的极力反对。经济学家周其仁就公开炮轰,中央部委“不要轻易动用手中的权力,动不动就画一条线分黑白,弄黑一批人”。他认为中国城市多,各地可以独立探索。如果交通部轻易就发个文件出去,搞不好会更乱。李克强总理也对此表示,对网约车这种新事物,应该先看看。这才有了主管部门思维的改变以及这个《意见》的发布。
围绕网约车的立法博弈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成功的,网约车的扶正,如果没有包括市场主体、舆论、专家在内的全社会的积极参与,还有总理发话,估计很难,至少没有这么快。当然,主管部门最后能够改变态度,也值得一赞。现在的结果,应该是包括乘客、网约车、平台公司乃至出租车在内的多方共赢。它的最大意义是体现了市场的开放性。这点是最重要的。
出租车市场,原来是一个高度封闭的市场,它只能通过牌照许可才能进入,因此在这一行业寻租腐败很普遍。网约车是借助于互联网的优势,以一种新的方式撕开了出租车市场的口子。它势必使得市场竞争更为激烈,让民众享受到更好的打车服务。
中国目前还有一些像出租车行业这样的垄断和封闭市场,它们也急需打破垄断和封闭,向社会开放。从这个角度说,网约车的扶正具有很强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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