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乌托邦如何运转?
2016-6-27 9:32:20 中国产业信息研究网 http://www.china1baogao.com/
起初,机器人接管经济的时候,比尔兴奋了好一阵子。他每天都很晚才起床,抽一点22世纪版的大麻,然后每天都守着电视机过活。最后,他厌倦了这种生活。他好不容易拿到的会计学位变得毫无用处,因为他能做的,机器也都能做,而且做得比他更好。于是,比尔把大脑接入一个虚拟世界,沉溺于斩杀恶龙,赚取赏金,最后孤独终老,死的时候已经打到900级圣骑士。
这是世界末日?还不至于。
没意思?确实。
欢迎来到无聊至死的机器人版世界末日。
流行文化经常描摹机器人崛起的景象,通常都是机械大军碾过一片还在冒烟的废墟,上面堆满了人类的尸骨,诸如此类。
但如果机器以一种亲人类的方式接管世界呢?人们不用再打卡上班;把不愿干的活都交给人工智能,自己则随心所欲地画画、爬山,或表演单口喜剧,调侃他们是怎么在机器人的抚养下长大的。
在很多人看来,这简直就是美好的乌托邦。但这个假想世界也并非十全十美。
“很多人的自我价值都或多或少地与工作相关。”爱尔兰国立高威大学教授约翰·丹纳赫(John Danaher)说。他专门研究新兴技术的伦理问题。“如果传统劳动形态不复存在,结果会怎样呢?”
丹纳赫最近发表了一篇论文,题为《在一个没有工作的世界,活着是否有意义?技术性失业以及活着的意义》。文中设想了这样一种未来:地球上几乎所有的工作,机器人都可以做。
我们决定求助经济和科技领域的顶尖专家,问问他们,在这样的机器人天堂里,究竟会出现哪些状况。
机器人乌托邦如何运转?
这些假设情境中不存在任何稀缺性问题。没有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所预言的那种“新型疾病”,即“技术性失业”——经济体中一边是资本家和超级高效的机器,另一边是饥民,争抢前者留下的残羹冷炙。
当然,这并不是说,如此凄惨的景象将来就一定不会出现。2014年,Facebook斥资160亿美元收购WhatsApp时,WhatsApp只有55名员工。也许在未来,若干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会带着为数不多的手下和一批服务器,控制着世界上绝大多数财富,这样的情景并不难想象。
为了便于讨论,我们暂且假设,人类文明决定将世界上的财富进行分配,让每个人都能过上惬意的生活,一辈子不用工作。这样的好事能出什么问题呢?
“机器人总动员”设想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皮克斯(Pixar)动画电影《机器人总动员》讲述的是一个温暖人心的机器人爱情故事,但其实,它也包含了对人类未来的反乌托邦设想。人们坐在悬浮躺椅上,喝着软饮料,与人视频聊天的同时,观看一家“Buy n Large”公司的产品广告。
这正是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教授吴修铭(Tim Wu)所谓的“沙发上的世界”。机器人不会摧毁人类;反倒是我们自己,一坐进沙发就起不来了,追剧追到天荒地老。
硅谷布道者想让我们相信,在技术的引领下,我们会变得更加健康、快乐和高效。这完全有可能发生,但也会伴生出无数变懒的方式。
如果我们假想的未来人比尔想当一名诗人,或是古典小提琴家,那他大可以去做。但和很多人一样,他并不是那么激情澎湃。要是在上辈子,他可能会在职场中摸爬滚打,从中获得一种目标感,一件可以专心去做的事情。
据丹纳赫的论文所述,在以往的研究中,人们“在业余时间会感到焦虑、无聊,”虽说这些时候,他们应该能自由安排自己喜爱的活动。但“真问起来,他们又表示,喜欢休闲胜于工作。”
因此,虽然比尔觉得不工作更开心,但他心底里仍感到焦虑和无所事事。他还有直播视频、互联网色情、外卖应用和购物网站,能即时满足他的每一种需求。所有因素结合起来,你就能明白,他为什么不会踏出家门一步,更别提去追寻科学或艺术领域的伟大发现了。
凯特·达林(Kate Darling)是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的一名研究专家,她对人类的信心要更足一点。
“我对人性和人类的前进动力很有信心。”她说。她不太认同《机器人总动员》里的设想,因为驱动人类的除了金钱,还有利他主义、创造力、自豪感等等。比尔完全有可能成为一家公司的高级副总裁,只为证明他可以做到,不管他需不需要钱。
“我们很喜欢创建各种系统。”达林说,“如果我们现有的工作全都能由机器人代劳,我们就会想出新的职位。未来可能会出现一些我们现在想都想不到的行业。”
如果《机器人总动员》的预测没错呢?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影片中的人类?他们看上去那么快乐,在视频中和朋友们谈笑风生。达林指出,也许人们可以将闲适的生活游戏化,以此获得一种目标感。
丹纳赫也承认有这种可能。他说,如果有复杂的游戏可玩,人们可能也会有一种满足感。在《魔兽世界》的某些高级版本里,升级所面临的社交与心理挑战可能丝毫不亚于真实职场;既然如此,游戏与工作所能带来的好处不也应该差不多吗?
及时行乐
比尔有一套很好的公寓,外加大量现金,而且无牵无挂。他固然可以穷其一生投身于哲学探索,但在这个新兴的机器人乌托邦,满世界都是DJ。连绵不绝的夜生活使他沦为了酒色之徒。机器人保持着经济的运转和粮食的生产,比尔和他朋友们则沉溺于龙舌兰酒和未来版的可卡因,还拍照上传到Instagram。
他也想停下来,但这种愿望并不迫切。机器已经对医学了如指掌,让他能不停地寻欢作乐,除非他从自己的公寓阳台上跳下去。这样的人不止他一个。人类变成了一场毒品和忧伤的巨型狂欢。
“回顾历史,也有一些豪门贵族没有选择自杀,没有郁郁孤欢,也没有沉溺于毒品和酒精。”
当然,药物滥用现象有可能出现,丹纳赫以及伦理与新兴技术研究所(Institute for Ethics and Emerging Technologies)执行董事詹姆斯·休斯(James Hughes)均表示。但对此,他们并不是很担心。
“回顾历史,也有一些豪门贵族没有选择自杀,没有郁郁孤欢,也没有沉溺于毒品和酒精。”休斯说,“他们找到了自己的职业,哪怕只是举办晚宴。他们会去找一些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去做。”
那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人人都是《唐顿庄园》里的格兰瑟姆伯爵了?听上去还不错。而且休斯说,一旦消除了贫困,给人们丰富的资源,让他们能享受康复服务,到时候,药物滥用现象说不定还会减少。
植物人设想
没错,比尔所有时间都坐在悬浮椅上,嗑着药,追看《星际迷航:深空九号》,但偶尔,他也会悲伤。于是他接入了一个能让他保持快乐的系统。他从来不感到无聊,也不焦虑,因为他接入了某个类似《黑客帝国》的幻境,但《黑客帝国》还稍微好点儿,那里的人们还是照常工作,自以为在过着自己的生活。
在这个假设情境中,机器人掌管着世界,而比尔躺在一根管道里,处在浑浑噩噩的极乐状态,直到生命终结。
“我们可以无限期地体验一种高度愉悦感。”丹纳赫说。
对于这个情境,你很难找到积极的一面,但它是否会成为现实,答案也不甚明了。20世纪初期,当机器取代农业劳动力的时候,人们可没有争论社交媒体管理职位的利弊。在没有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年代,这样的职位根本没人能想到。
“长远预测的难度就在于,我们不知道未来社会是什么样。”达林说。
最近,一些中国餐厅的机器人服务员因为笨手笨脚,被炒了鱿鱼。而去年,在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署(DARPA)的机器人挑战赛上,(在我们看来)极其先进的机器人像喝醉酒的三岁小孩一样,摔得东倒西歪,洋相百出。而这些还只是机械层面的问题。正如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家大卫·奥特尔(David Autor)在去年的一篇论文中所说,“在需要灵活性、判断力和常识的任务中,要用机器来取代人工,难度依然巨大。”
有朝一日,机器人可能会接替人类的大部分工作。但那一天离我们还很远,谁知道那时的世界会是什么样。我们也许能把计算机植入体内,变成半机械人,丹纳赫的论文称,这样我们就能“两全其美”,用机器推动文明,同时从每一个新发现中获得成就感。
一切如故
比尔生活水平高,财务状况稳定,还有一个聪明活泼的机器人管家。但这些机器人都出自一家厂商,它的老板比上帝还要富有。
比尔可能会怅然若失,为什么?这就要提到“相对收入假说”,它由哈佛大学经济学家詹姆斯·杜森贝里(James Duesenberry)于1949年提出。按照这一理论,我们觉得富裕,是因为我们赚的钱多于同侪,而不是多于过往水平。正是出于这一原因,在2013年《华盛顿邮报》的一份调查中,自称年收入10万美元以上的人表示,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富裕”,除非他们的年收入升到50万美元以上。
当这家机器人公司的CEO在电视上炫富时,大众是会嫉妒的,虽然按照时代标准来衡量,他们过得已经很不错了。
“收入不平等现象还是会加剧。”达林说。“基本上,当今社会的很多问题都会出现在那个系统中。”
另一个问题:机器人并不能生产出人类所需要的一切。比如,加州马里布的豪宅。
“海滨房产的数量是有限的。”休斯说,“我们得决定怎么分配。”
对立观点:无为才是王道!
尽管机器人掌管的世界并不完美,但难以否认的是,大多数人宁愿选择最低工资标准的职位,也不愿清闲一生。许多励志书籍都旨在帮助人们摆脱碌碌无为的生活。显然,很多人还是希望获得一种自由,能够随意支配自己的时间。
“工作只不过是将投入转化为产出。”辛辛那提大学经济学助理教授迈克尔·琼斯(Michael Jones)说。
“在技术革命之前,这些产出是为了满足我们的经济需求。”他说,“而在机器人乌托邦,我们的经济需求已得到满足,于是,工作产出就会被用来满足我们的精神需求、创造需求和智力需求。”
是的,它将成为手工巧克力制作者和瑜伽教练的黄金时代。但与今天不同,这些梦想并不是只有上层中产阶级或是愿意吃苦的人才能企及,前提是,每个人都能分到乌托邦的一块蛋糕。
达林、休斯和丹纳赫都提到,无条件基本收入(UBI)或许会成为世界经济的分配模型。简言之,就是让每个人都有足够的钱去支付基本开销,没有人会担心日用品支出、房租或是看病的费用。
要是你往细了讨论,可能几年都讨论不完。大家能分到多少?对民众有无基本要求,比如服兵役或定期投票?但总体而言,某种形式的UBI可能会让大规模技术性失业更容易消化。当然,富裕阶层仍可能会厌恶那些接受福利救济的人,怨恨他们分走自己的财富。
“多劳多得是人们的一种道德本能。”休斯说,“如果有人依靠别人的劳动成果过活,自己不出力,他们就不是群体内的好成员。”
要克服这种本能并不容易。不过,如果机器人为所有人都创造了足够多的财富,那个时候再谈分享,可能更容易一些。可如果机器人感觉自己被骗了呢?这个问题可要严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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