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铁合金股份有限公司拿下。由于吉炭彼时经营状况乏善可陈,吉林省也爽快拍板。此后,中钢采取迂回战术,再度以此与吉林省和吉铁周旋。
2007年,吉林省国企改制最后期限将近,尚未找到合适“婆家”的吉铁,眼看中钢把吉炭招致麾下后有所改观,最后终于决定加入央企阵营,吉林省也就此放行。
当年4月29日,中钢总裁黄天文、吉林省北京理工大学等全国重点院校的对口专业招聘本科以上的毕业生,吉铁有专门的国家级技术中心进行技术研发。但国企时期,技术人才与普通员工的待遇差别不能太大,此外,企业陷入困境时更无力支撑研发,人才带着技术,或投奔敌营,或自起炉灶。
上述负责人则认为,知识产权意识薄弱,使得吉铁未能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发明专利。
尽管问题重重,转制后的吉铁也渐渐显现出一些积极因素。
“作为个人,更喜欢国企那种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机制。但转制以后,职工的危机意识增强了,大伙儿工作要比以前用心,企业的运行效率也提高了。”徐江说。
来自吉铁的官方资料显示,去年一整年,通过降低人员和管理成本、减产、调整结构等方式,吉铁亏损额从此前的4.98亿减到约2亿元。
东北问题专家、辽宁社科院副院长梁启东在接受《中国企业家》杂志记者采访时称,靠地方国企、央企、外企、南方民资企业,都不能真正实现东北经济的持续发展和全面振兴,民营经济才是东北振兴的主力军。
“央企与地方争利,博弈严重;与民争利,‘挤出效应’严重,导致东北民营企业发展滞后。央企投资,强化了东北的投资拉动结构,对地方经济而言,解决了GDP规模却无法同步拉动就业、消费等基本民生问题。央企投资,也固化了东北的重型产业结构,使之形成一种特殊的‘路径依赖’,央企一旦出现亏损,不仅拉动地方经济总量下滑,还少了一大块难以填补的税收窟窿,形成一个城市经济的‘塌陷’。本轮东北产能过剩,与前几年部分领域过度投资有直接关系,这其中很多‘功劳’是央企的。”梁启东说。
前路漫漫
等待采访的间隙,记者前往三个月前已经停产的吉铁三分厂。爬上摇晃的扶梯,便看见锈迹斑斑的电炉。即便是在这样宽敞的厂房里,11台这样的电炉一字排开也略显拥挤。工厂工人告诉记者,出于安全考虑,其中一半早已废弃,满负荷生产时也只使用单号电炉。
已停产三个月的三分厂,始建于大跃进时期,建成之初即为危房,后多次加固,使用至今 吉铁三分厂始建于大跃进时期。1958年,我国计划产钢1070万吨,而铁合金是炼钢必不可少的添加剂。在全国上下大炼钢铁的形势下,前苏联援建的一分厂和二分厂已无法满足需要,吉铁人匆匆忙忙建立起当时亚洲最大的铁合金生产车间——三分厂。如今,这个已经拥有58年历史的老厂房是吉铁生存处境的一个缩影。
在这家老工厂里,厂房和设备老化的问题已引起管理层乃至政府的重视,于是搬迁成为必然。
负责人告诉记者,吉铁即将搬迁至20公里外的金珠工业区,新厂区占地面积约170万平方米。搬迁是一个升级改造的过程,一定程度上能解决老厂区工业布局不合理、产品结构布局不合理、厂房和设备老化等问题。此外,吉铁还在积极争取自备电厂的权利。
搬迁一定程度上能缓解“近忧”,但迫于“远虑”,吉铁或许还需要更大的动作。
吉铁内部的一份厂志记载,1952年,以前苏联总工程师布里科夫为组长的铁合金厂专家设计组在选址勘察时,对吉林哈达湾的评估意见为:“位于哈达湾车站附近,铁路交通便利;东距丰满水电站仅二十公里,用电方便;北临松花江,供水、排水问题均易解决;东临电极厂,较为经济。缺点是原材料和产品必须长途运输。由于铁合金厂生产完全使用电炉,故用电量大,靠近水力发电站最为理想。”
时过境迁,对比当年前苏联专家的意见,现今的吉铁缺点依旧,但优势不再。徐江认为,吉铁未来要发展,建新厂时,选址需考虑港口和电价两大因素。
不同于建国初期的封闭和对内陆资源的依赖,自1988年获得国家正式批准的直接外贸权以来,吉铁的进口矿产已主要来自南非、澳大利亚、伊朗等国,通过海运从大连港、天津港、鲅鱼圈港等三大港口入境。
2007年,国家发改委、国务院振兴东北办联合发布《东北地区振兴规划》,提出要“逐步将钢铁工业发展重点由内陆向沿海转移”。在此背景下,吉铁也曾考虑去沿海发展。“但离港口近的地方,第一是电价都很高;第二是必须海水净化,用水成本非常高。”徐江说。
因缘巧合,同最初的建厂选址一样,吉铁又一次把着眼点放在了用电上。
就在记者采访当天,吉铁原环保部副部长俞小华办理完离职手续。下一站,他将去贵州兴义。对比新老东家,他感慨:“贵州政府胆子大,思路活,国有企业承包给民营团队经营。此外,他们用电也便宜。”
俞小华所说的贵州,已于2015年被国家发改委定为输配电价改革试点。
输配电价改革是电力价格改革的关键环节。自2015年1月1日深圳作为全国首个输配电价改革试点启动,去年一年,先后有贵州等6个省级电网加入试点。今年3月14日,国家发改委又将北京等12个省级电网列入名单。目前,加入输配电价改革的省级电网已达18个,涉及区域占到全国半壁江山。
“输配电价改革试点,东三省是最需要的,但东三省一个都没有。我觉得国家是欠考虑的。”吉铁一名高管说。
比起贵州的山高水长,更让吉铁觉得不平衡的是一山之隔的内蒙古。作为紧随深圳之后的第二个试点,内蒙古西部地区已率先享受到了改革的红利。“我们的用电成本五毛六,我们在内蒙的竞争对手大概只有两毛多钱。”徐江说。
然而,很快吉铁就转变了思路。“我们去内蒙考察,思路更清晰了。那边煤便宜,电便宜,人力成本也低,我们为什么不去那边建厂?现在是资金不行,如果资金允许,很快就去内蒙建了。”上述负责人称。
但对于仍深陷亏损泥潭,且发展后劲严重不足的吉铁来说,移师内蒙并非易事。
夕阳西下,俞小华最后一次作别这家工作了28年的公司。他的身后,是一个仍在等待中煎熬求生的东北老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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