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被诊断的植物人每年在50万到120万之间,武警后勤学院附属医院植物人昏迷促醒-康复中心主任董月青在研究中发现,植物状态的患者有超过40%的被误诊,病人一旦被贴上“植物人”标签,就很难摆脱它。董月青表示,医院没有完成全面测试时,病人家属有权对医生的“植物人”诊断提出质疑。
一位被诊断为植物人的患者苏醒
武警后勤学院附属医院昏迷促醒-康复中心收治了一位患者王某某,在3年前车祸后被诊断为“永久性植物人”。家人辗转于国内的各大医院,结论都是悲观的:已经没有努力的必要了,但王某某的母亲一直没有放弃。
董月青详细了解了病人的诊治经过,对患者进行了脑电图(了解大脑皮层放电的情况)、事件相关诱发电位(了解皮层之间的联合活动情况)和PET-CT(了解大脑皮层那些还存活)的检查,发现原来王某某存在部分意识,就像风中的残烛一样,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即使清醒时,由于身体无法动弹,语言不能表达,所以大家认为他一直是昏迷的。
董月青认为患者并非“植物人”,最小意识状态的可能性更大,经积极治疗患者可以清醒。于是医院给王某某做了脊髓电刺激(SCS)治疗,同时辅助以经颅磁刺激(TMS)、经颅直流电刺激(tDCS)和神经训导的康复治疗,目前王某某已经能够与他人交流了,正在逐步练习行走。
植物状态的患者有超过40%被误诊
董月青表示,1972年Jennett和Plum提出持续性植物状态(persistent vegetative state, PVS)的定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即病人具有基本生命活动能力,但认知和思维功能完全丧失。这些患者运动和语言功能严重丧失,普通检查很难检测到患者的残存意识,往往在几次传统的床旁反应测试无果后,就迅速做出“植物人”的结论。“植物状态的患者有超过40%的被误诊,病人一旦被贴上“植物人”标签,就很难摆脱它。”
董月青说,无论是医生还是家属都会认为病人是一个“人形空壳”,不可能醒过来,因此在在治疗上越发消极。以美国统计的发病率推断我国被诊断的植物人每年在50万到120万之间,以40%推断被扣上“植物人”帽子的患者高达近50万,然后被划分到“治疗无效”的行列,就像正常的意识被关到躯体的“集中营”中一样。
病人家属有权对医生诊断提出质疑
董月青表示,真正的植物人,高级皮层功能其实是完全受损的,这类病人在治疗上确实困难。但是像王某某这样的患者,大脑的部分功能是正常的。面对外界刺激时,他的大脑其实是有反应的,只不过不能通过语言或运动等有效的方式进行表达。因为他们的大脑各个脑区之间不能充分关联,所以在他们的意识会闪烁游离,不够稳定可靠。董月青将这种状态称为“最小意识状态”。
董月青说,植物人和最小意识状态无论从发产制、病理生理和治疗预后上都存在明显的区别。
董月青提醒病人家属,在医院没有完成全面测试时,家属有权对医生的“植物人”诊断提出质疑。“我们建议设立一套除了包括普通的床旁检查,还需包括电生理和神经影像检查在内的测试手段,并反复多次进行测试,以排除偶然性,避免乱扣‘植物人’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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